乡土散文:庄浪河畔秋色浓

中国乡村美文 2022-10-09 22:05:29

唐代诗人刘禹锡有诗句云:“我言秋日胜春潮”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我也喜欢“胜似春潮”五彩斑斓的秋天。因为喜欢,每到秋天,总喜欢往乡下跑,去观赏秋日充满成熟气息的金色田野,去感受和分享硕果累累的金秋带来的美好和农家丰收的喜悦。

永登庄浪河两岸多姿多彩,斑斓绚烂的秋色构成的美景,是我脑海里一张永不褪色的绘画长卷。金黄是秋天的底色。秋分过后,这金黄由东南向向西北逐渐洇开。这是成熟的颜色,也是丰收的色彩。这里不像平原那样平展,河谷阶地,浅山沟岔,虽然高高低低,但也错落有致,非常富有变化。沟岔里的糜子,长得密密乍乍,金黄的糜穗紧紧挤挨在一起,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;谷子们,各个掂着一条沉甸甸的谷穗,它们的腰都被压弯,连头也抬不起来。麻雀们贪图这份美好的大餐,扑啦啦地落下来。守田的老农,急忙吹响了哨子,惊得那些“小贼娃子”冲天而起,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。隔了一会,它们又不甘心地飞回来。这回,老农扯开弹弓,一粒弹丸飞出,麻雀们飞向了远处……

秋日,永登浅山沟岔里的荞麦,粉红一片。这个从播种到收获只有七十多天作物,红杆杆绿叶叶地招摇在山野里,发绿的三棱籽粒挂在枝头,枝杆顶端还有个别粉红色的花朵,一点也不考虑自己能否在寒霜来临之前结出饱满的籽粒,在炫耀自己的艳丽,逗得那蜂儿、蝶儿直往上扑。一个驱赶雀儿的孩子,看到开放的荞麦花,便唱起了“荞麦花,不害羞,一直开到九月九……”的儿歌。

秋日,庄浪河川里的玉米变黄了。粗大的玉米棒子,像一个经过长期劳累的大龄孕妇,顾不得体面,头发焦褐蓬乱,衣服敞开一角,露出了她大肚子里儿女们黄灿灿的胴体。除了金色的玉米,还有飘着悠悠果香的梨树、苹果树、红擒、楸子……这时,软儿梨脱掉了夏天的绿衣,换上了浅黄的秋装;苹果们,丰满的脸蛋上,泛出了大片的红晕,就像出嫁前的少女,羞答答地思谋着自己的心事;那些个头不大的楸子,密密匝匝地挂在树枝上,它们把自己的小脸,涂抹的红里透紫,好像怕人们忘掉自己,就要用这浓妆艳抹,来提醒人们。近几年,农民们引进种植的“红醍”葡萄,成熟了,它们一嘟噜一嘟噜地挂在葡萄架上,闪烁着紫红如玉的光亮,招惹的孩子们垂涎欲滴…… 秋日里,树上的叶子们,也赶忙变换自己的衣裳。秋日,最先换装的是杏树。杏树,在麦黄时节,就缴出了自己金黄的果实,这两三个月里,闲来无事,便第一个把绿装换成了褐红,在秋风里招展。接下来换装的是玫瑰。玫瑰叶子想:在五六月间,芳香袭人的玫瑰花,姹紫嫣红,出尽了风头,自己则默默无闻地陪衬着它们,为它们制造养料,遮风挡雨,尽到了自己的职责。现在,鲜花已去,在这凉爽宜人的秋季里,也该打理装扮一下自己了——她就把叶子也染成了红色。

在村庄、河滩、路旁、山洼里大大小小的白杨树,叶子全都变成了金黄,黄在枝头,也在地上。走进树林,脚下是落叶干爽的声音,枝头是金叶相触的声音,叫人心里充满了秋阳的暖意。黄叶上面的天,更加透亮,黄叶外的山野农田,黄、绿、褐色,斑驳交错。天地,因这干净的黄,而更加明净,秋水,因这黄而更加清澈透亮。只有那柳树,还带着绿色的叶子,在秋风里荡秋千。我称赞柳树的诚朴,早春,是它第一个绽出嫩芽,向人们报告春天的信息,秋天,在寒风里,它最后一个落叶。它是绿色最忠实的坚守者、保卫者。

秋日,庄浪河两岸的阶地上、山坡上、涧沟畔,东一溜、西一丛的盛开着野菊,这些野菊,只有五六寸高,花朵不大,但很多很密。花有蓝色、紫色和黄色几种,它们像贴着地面的蓝紫和黄色的云雾,美观而朴素,漫步其间,有一种飘飘欲仙、如梦如幻的感觉。拿出手机,拍下几张照片,感到那些花朵,是那么的质朴,朵朵具有乡村少女的灵动和美好。它们叫我感到无比的轻松和自由,思绪也被撩拨的纷纷扬扬。

秋日,红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,在庄浪河两岸的田野里,交错铺陈,汇成了斑斓驳杂,多姿多彩,美丽绚烂的秋色。这秋色,充满了诗情画意,令人心驰神往。

我爱这丰富斑斓的秋色,它既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,也是勤劳的永登人民的汗水和创造。

审阅:郭笑非

简评:庄浪河两岸的田野的秋色,真的与众不同。这丰富斑斓的秋色,它既是大自然的慷慨馈赠,也是勤劳的永登人民的汗水和创造。

终审:严景新

作者:赵智远,甘肃古浪人。从事过新闻、教育、宣传、文史诸工作。中国乡村作家,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,甘肃省民间文艺家协会、记者协会会员。从永登政协文史委员会主任职上退休。作品有:《永登传说故事》集。文史随笔集《玫海撷瓣》《史河一瓢》,散文集《山情水韵》等。

编辑:卜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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